疫情之下仍在日本奮鬥打拚的台灣人系列之五~ 在疫情最高峰時選擇留在日本生第一胎的台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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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育慧到醫院接受一月產檢

【記者黃貴美/大阪專訪】一場突如而來的新冠疫情改變了許多人的生活方式和人生計劃,記者特別專訪了在日本疫情最高峰時,仍克服萬難,選擇留在日本生下第一胎的新手媽媽朱育慧,聽聽她在日本生產的經驗和感受。

 今年8月中旬,日本的感染人數創新高 ,超過2萬5千人,來自台灣,已懐孕8個月的朱育慧,正在苦惱生產住院和坐月子等難題。

 醫生告訴他,住院期間家人禁止到醫院探視,意味著生產住院的一個星期,她必須獨自一人面對分娩和帶新生兒的挑戰,丈夫也無法在第一時間看到新生的嬰孩。遠在台灣的母親,受疫情影響,不能飛來日本幫她坐月子,沒有任何生産和育兒經驗的她,萬萬沒想到自己會在日本新冠疫情期間最高峰時,在無原生家庭的陪伴下,在國外生下第一胎。

新生兒照片

 朱育慧來自台灣台北,2016年來到日本留學,就讀大阪大學研究所,專攻言語文化,2019年畢業後,順利進入一家與交通運輸相關的公司就職,並在不久後與同大學的學長結婚。

 新婚不久後她懷孕了,原來計劃回台生產,好好享受台灣坐月子中心的貼心服務,卻被新冠疫情打亂了所有計劃。

 由於台灣家人擔心大腹便便的她,在跨境移動時有風險,加上要在防疫旅館隔離14天,擔心身體負荷太重,萬一隔離期間發生狀況,不管是醫院或家人都很難對應,因此台灣家人一致建議她留在日本,在穩定的生活方式和心情下待產。

 沒想到日本疫情越來越嚴重,生產前的一個多月,日本一天日增2萬5千例,由於擔心會被感染,每次進出醫院產檢的時候她都非常緊張。

日本8月19日為疾情高峰,超過2萬5千人。

 經過慎重考慮,她選擇在家附近的大學附設醫院分娩,理由是除了有24小時對應的無痛分娩之外,還有NICU(新生兒集中治療室),可以應付各種突發狀況。

 9月27日凌晨二點,終於迎來了期待的一天,她開始陣痛,早晨9時送去醫院,又陣痛了數小時後,醫生才幫她打無痛針。但是嬰兒卻遅遅生不出來,一直到隔天9月28日淸晨,一位年輕醫師向她宣布可能要剖腹生產。她很驚訝,亳無心理準備,只能透過社交軟件(SNS)向家人求助商量。幸好隔了幾小時後,有一位資深醫師進來看了一下她的情況,作出指示不用剖腹,改用吸引的方式,順利把嬰兒接生出來,母女均安。

住院期間四人房的模樣

 產後住院是一大挑戰,朱育慧感受到不少文化衝擊,一般而言,大學附設醫院的產科住院設備及是以健保給付者為對象,很難如私立產科醫院般完善。例如沒有雙人或單人房,產婦一律是四人房 ,産後不久,護士就建議她去淋浴,醫院的飲食,與一般的醫院餐無異,沒有產後養生的概念,醫院提供的餐點還有冰果汁跟罐頭水果,這些都讓來自台灣的她難以適應。

 此外,與醫生的日常溝通雖然無礙,但遇到一些產檢及分娩相關的醫療用語還是不容易理解;叧外日本醫院對孕婦的體重控制很嚴格,醫生也不會主動推薦各種胎兒產檢,如唐氏症等各種染色體檢查,也不推薦打無痛分娩等等,都需要由孕婦主動向醫生提出詢問和要求才會實施,讓她感受到日本和台灣在生產方面的觀念和文化上有很大差異。

 出院之後,由於日本人沒有坐月子和進補養生等觀念,因此在生產之前她特地從台灣空運了中藥包等有利於產後恢復及哺乳的補品。

 坐月子期間,丈夫請了一個月的育嬰假跟她一起帶小孩,另外因為是第一胎缺乏經驗,她特別自費委託一位產後家政婦,在坐月子前二周輔導她帶小孩,料理家事,和產後調理。

吹田市介紹的產後護理中心的和室房間

 第二個月丈夫回去工作後,她利用了吹田市提供的產後護理中心(類似坐月子中心),用吹田市補助的優惠價格接受過夜7次,和白天7次的產後服務。在那裡她得到了充分的休息。

 朱育慧表示,懷孕及生產期間特別感謝丈夫給了她相當大的幫助及鼓勵。疫情期間無法和台灣家人朋友見面,有很多事情是需要兩人單獨討論及決定;加上孕婦在懷孕期間因為荷爾蒙的變化心情容易起伏不定,這時候丈夫能夠體諒和傾聽孕婦的心情十分重要。

 朱育慧坦言,現在回想起來,若沒有疫情,她可能還是會選擇回台灣生產,因為從語言和文化上的溝通以及心理層面上來說,台灣的環境都會比日本來得放心許多。

快滿兩個月的時候攝於神戶的關帝廟

 她建議因為疫情或其他各種因素,選擇決定留在日本生產的媽媽們,在沒有台灣家人的陪伴下,要更多廣泛蒐集資訊,如各自治體都有對產婦提供的各種支援和社會福利,並且內容不一定相同,建議多詢問有經驗的在日媽媽前輩們,互相交流和分享經驗。